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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茸布]Dear Sleeper

*ooc注意
*五部原作结局时间线,部分涉及耻烟
*ooc注意
*涉及剧透注意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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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留下了他的心脏。”

2.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幽灵吗?乔鲁诺问。

        这是稀松平常的一个早晨,年轻教父与他亲近的两位干部稀松平常的一次早餐,包括了草莓蛋糕和加奶黑咖啡。他说完这句话后的第四秒钟米斯达从椅子上跳起来,径直去摸直连医院高层的座机。

        “等会儿米斯达,我认为这不是身体问题——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心理医生。”

        乔鲁诺费尽口舌试图让米斯达和福葛重新回到座位上。我随口说说,你们随便听听,权当我昨晚忙里偷闲看了几眼恐怖电影,何况这个世界上连替身这种设定都有了就算真的有幽灵也不奇怪对不对。

        福葛推了推新换的眼镜,“我们的确需要给你排个时间去看看心理医生。”

        “……福葛,”乔鲁诺按着眉心,“我真的没事,我很好,全意大利比我更需要心理医生的人可以挤满整个那不勒斯,所以还是不劳烦了。”

         比起这个似乎这个方案的提出者更需要和心理医生聊聊天,乔鲁诺不难注意到热情智囊的黑眼圈和一杯接一杯的浓咖啡,不动声色地在饭厅里变出多几株迷迭香。米斯达仍在嘟囔,枪手比起这儿的另外两位都要迷信些,但唯独不会去相信幽灵。死于性感手枪所操控子弹下的人无论无辜与否,被一群额头开洞的幽魂怨鬼追着跑的感受确实不会好到哪里去,打从一开始便否定这一可能性反而更加轻松。

        热情的教父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现在他不再用得着从相同花纹式样的茶杯里吐出一只水母,微笑倒是与入队那一天没多大差别。“米斯达,我想请你开开窗户,这里还是太闷了——福葛,告诉我今天的准确日程安排,现在还不到麻药贩子们休息的时候呢。”

        那不勒斯安静地坐落在15岁的少年肩背上, 金发是地中海的阳光,碧眼是那不勒斯湾温暖的海域。人们或许会这样称赞乔鲁诺·乔巴拿,年轻但手段老成的黑帮教父,高举烧毁罂粟壳火焰的马尔斯,黑白两道的纵横者,暗影中的慈善家,也可能只是友好的舞会中女孩儿一句羞涩的赞美。“您胸前佩戴那朵蓝色的花与您的眼睛很相称,乔巴拿先生。”

        “Grazie.”教父向年轻的女士报以吻手礼。他还是单身,仍处在明文法律规定不能抽烟喝酒的年纪,好在黑帮不会只关注年龄。但乔巴拿总是彬彬有礼地推拒丘比特射来的箭矢,胸前也总是佩戴相同的蓝色花朵,花瓣如海浪被冻结,连花蕊也是冷的。

        “我很高兴能与它相称。”

3.

         乔鲁诺把布加拉提变成了一大捧花。蓝色的一大丛,铺满了残破古砖,掩盖去斑斑血迹,颜色与已死之人眸子里的如出一辙,连带着眼底那道温柔的影子一同熙熙攘攘开得热闹。女孩儿没有碰,枪手没有碰,乔鲁诺自己抱起那捧花,踏上返回那不勒斯的路。

        准确来说,在这里的只是布加拉提的身体。布加拉提的灵魂轻飘飘的,一直往天上去,他伸出手去抓,也只能捕捉到些许微弱风息,消散在骄阳飞尘中。可灵魂又何止21克,不然怎么解释抱起曾经的血肉之躯时,居然可以轻成这样,连载着波鲁那雷夫灵魂的乌龟都要更沉些。

        “你好轻。”少年悄悄对着花说话,“也是哦,你这几天都没能吃上东西,布鲁诺。”

         布鲁诺,他叫他的名字,没有什么犹疑或卡壳的地方,似乎他们之间已经非常熟稔,他早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而不仅仅是布加拉提,布加拉提……!

        特里休脸颊还是湿的,在并不踏实的梦境里小声呼喊。米斯达非常绅士地借出了一边肩膀,心不在焉地翻弄他的手枪,时不时看一眼那捧花,没能看见花枝遮挡下乔鲁诺的嘴唇。于是他继续心平气和地捧着花,花香味很淡,渐渐地却能冲淡口腔里的血腥气味,闭上眼睛也能看到闭眼前最后留在视网膜上的蓝色。于是乔鲁诺干脆不闭眼,黄金体验镇魂曲不断输入的能量保持着植物的活力,他也不怎么觉得困。

        “你要有一场葬礼,在生养你的故乡。”

4.

         他很久没再到那片街区去,新任头领的工作格外繁重,何况还有难缠的苍蝇需要彻底根除。乔鲁诺再踏进那家餐厅时已经过了新年,圣诞树已经撤去,彩灯零零碎碎地挂着,刚好照亮一捧难得的小雪。

         傍晚客人反而不多,侍者抱歉地说布加拉提先生很久没来,似乎厨子也没什么心情再卖力。未在这儿公开身份的教父在听到某个熟悉的人名时波澜不惊,点点头表示不消在意。

        “对了,我记得你是布加拉提先生之前带来过的——正好门宁女士想对布加拉提先生说些话,可以托你带话吗?她现在就在门口呢。”

        老太太进门后摘下铺满细雪的头巾,看到隔间只有乔鲁诺一人时仍然乐呵呵的。“你是那个新人?听说布加拉提升职了,在他手下做事总是让人放心。他一定很忙吧?”

        “布加拉提……是的,可能最近都不会回来这里了,他叫你们不用担心。”乔鲁诺不知道算不算说谎,他拿不准布加拉提愿不愿意让这些熟络的平民知道这个消息,更何况葬礼早早便已结束。好在老太太似乎已经对这个回答感到满意,开始絮叨起别的话题,大致也是过去一年街上的变化,好友的儿子终于改邪归正,哪个姑娘又悄悄询问布加拉提的近况。最后她还是问了,“米斯达和福葛小哥都在外边等着呢,阿帕基和小纳兰迦还在布加拉提那儿吗?”

         “您总是能知道。”乔鲁诺有口无心,桌底下的手指绞紧了些。老人终究要多活了几十年,笑眯眯地放下水杯。我知道你们是黑帮,布加拉提也是;他12岁时来到这条街,从那时起这条街道上再没有欺压和袭击,不会有女人或者小孩突然失踪,这都是布加拉提的功劳,尽管他什么都不说,往往还弄得一身伤。

        这是乔鲁诺所不了解的布加拉提,他抑制住心底翻腾的情绪,这使他胸口隐隐钝痛起来。“12岁?布加拉提从没告诉我他进这道的年纪比我还小。”

        “咳,他是走投无路了,为了自己的父亲才进来的。”老妇人眯起眼睛,每一道褶皱都是待翻阅的回忆。“那真是个温柔的好孩子……不愿拖累我们,好几次我硬要他换绷带,他还疼得哭了呢……”

        原来你怕疼。乔鲁诺在心里问候,那天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熬过来的,以后也再不会痛了。

        “黑帮里这些事情总是司空见惯……可至少让我这个老人家知道他的坟墓在哪儿吧,以后我提醒花店那孩子少往那边去。”

        那是生长在花店里、像花一样热烈的女孩子,她在15岁时说要等13岁的布加拉提长大,当着全街的面大声嚷嚷要和这个黑发男孩做一生的伴侣。现在她要结婚啦,新郎是个清白人,说请布加拉提一定要参加他们的婚礼。

5.

        特里休走之前强硬地留下了一个吻,口红印在金发年轻人的左颊上,行李箱里还留着那盘打翻过的纪梵希。我知道你们不会让我参加葬礼,但至少替我这么告诉他,天底下不再需要别的人来保护特里休·乌纳。

        “她是个好姑娘,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她能靠自己走下去。”乔鲁诺亲吻布加拉提的左颊,贴着相同的地方喃喃。死去的皮肤冰冷,但至少今晚不会轻易生出尸斑,黄金体验镇魂曲沉默地立在建筑的阴影里。布加拉提躺在那儿,像刚刚睡着,下一秒马上就能苏醒,重新睁开那对蓝眼睛——但他仍然睡着,身上没有撕裂痕迹,完整宛如初生。

        葬礼定在明天,布加拉提父亲的坟旁已经掘好了一个新的,海岸的阳光使那儿的泥土底下也总是温暖。教父上任仪式也在明天,于是米斯达自告奋勇,处理完故人过去几年的记忆,再赶回新生的组织这里来。

        乔鲁诺知道另一双眼睛也会跟过去,无论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三场葬礼他都会暗中打点更多。福葛选择了他的道路,他从未背叛组织,从今以后更不会。但是你所选择的道路,布鲁诺,你是第一个愿意听我荒诞不经梦想的人,你甚至把赌注押在我身上,你说是我让你重获新生,但你怎么能对我说无需在意?

        “你其实什么都知道,对吧?布鲁诺,在这方面你还真是狠心。”
        已死之人不会做出回应,乔鲁诺摩挲他鬓发,从中梳理出一条银丝。“对不起,我取走了你的一部分……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这是我梦想中的一部分,你必须要在的。”

        少年最后一次吻他的爱人的唇,金黄的替身打开了窗户。天就要亮了。

6.

         “即使你这么询问我,BOSS……”参谋的表情微妙地为难起来,眼神闪烁不定。“我也没有资格再去谈论曾经的领队。”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下午茶闲聊,潘纳科特。金发教父强调道,不带任何想要隐喻讽刺或挖苦的味道。布加拉提认为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当然我也是——你不必在意这些。

        只比他年长一岁的离队者思虑了有三分钟,末了还是叹了口气。“我第一次见布加拉提是在他17岁,那会儿他的父亲刚刚过世,母亲被他单方面断绝来往,单单只是因为出于对生母安全的考虑。他那时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17岁的布鲁诺·布加拉提究竟经历过什么,就连他最早的同伴也说不清楚。福葛会瞒着布加拉提去处理那些脏活儿,后来跟他一道这么做的多了一个阿帕基,但年轻的天才知道布加拉提瞒着他们所做的有更多,不只是为了保护这个港口,还有更多组织间的交易或摩擦,而这些往往会在白西装底下留下更多伤痕。偶尔布加拉提出去挂了彩回来,福葛眼看着他叫出替身,拉链拉开躯体取出子弹,连接断口,自己再满腔暴躁也只能把绷带缠得更紧。

        “他说他是渔夫的儿子,学问不高,但他为他的父亲自豪。”福葛回忆起这些时更像在苦笑,为回忆里的那一位也为了自己。“布加拉提在闲时让我教他英语,这样他就能读数量更多的英文译本,教他可比纳兰迦要容易得多。”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快速地瞄一眼乔鲁诺一直戴在胸前的蓝花,嘴唇蠕动着拼出一个人名。

        “……布加拉提?……”

        米斯达打开门时显得兴高采烈,枪手从来是不被过去拘束的乐天派,尽管每在看到一张合影时总会停上几秒钟。“我好不容易搞到了一瓶好酒呢!乔鲁诺,你也总不能让护卫给你挡酒了。福葛?”

        “我们很快过来。”福葛大声回应,在和首领一块出去时低声向乔鲁诺道了谢。“谢谢你,乔鲁诺——我从未设想过我能回来,更没曾想到过我还能向谁提起我最早的同伴。”

        你从未背叛过组织,福葛。教父这样回答道,重新正了正那朵蓝色佩花。

7.

        他偶然在那不勒斯的海岸上遇见一个月亮,他用梦想做谈资,要那月亮做他的同伴,以照耀黄金的道路。后来照耀他的月亮死了,他留下了月亮的一部分,放在床头,佩在胸前,一刻也不曾离开,仿佛那心脏还能跳动,花朵会再一轮枯荣盛开。乔鲁诺摘下死去的心脏,小心翼翼如摘下枝头最娇嫩的花苞,并献上最轻柔的一个吻。

        布加拉提什么都知道,很多话不用说也不必再说。好几次乔鲁诺从字里行间抬起头,恍惚总能看到一对蓝色的眼睛,他倒一点也不觉得害怕。那可是布鲁诺,他的月亮呀。

         “镇魂曲,”乔鲁诺问他的替身,经过箭的考验后替身本身反而比他知道得更多。“幽灵是真的存在,还是说我看到的只是忙昏了头产生的幻觉?”

        “人类存活的证明是灵魂,布鲁诺·布加拉提的灵魂已经离开向天堂去了,你的记忆告诉我你亲眼目睹了全程。”黄金体验镇魂曲镇静地回答,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不过在亲人朋友之间,对一个人的回忆更完整,重新见到这个人灵魂的可能性更高。”

        “所以到底是灵魂回来了,还是幻觉?”

        镇魂曲又沉默下来。乔鲁诺只是不去使用其他能力,但他知道他的替身近乎全知全能,当然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必说。模糊生死界限是很危险的,人类总容易被未知诱惑,甚至于扑向死神的怀抱。所以不要触及,不要袒露,不要试图再去寻找,一切只是顺从自然。

        于是乔鲁诺去探听布加拉提的过往,却不为通过什么诡异方式再度见面抱有幻想,只是纯然的好奇心作祟。他尝试去构筑一个更完整的布加拉提,却不奢望他会回来取回自己的心脏。若我对你的思恋是真的,夜里他对花说话,指尖抚过寒凉枝茎。那你也不必再回来确认了。

        他不常做梦,即使做梦也知道自己是在梦里。所以若他能再一次见到爱人,那大抵也是月亮留给他的一个温柔念想。

        乔鲁诺·乔巴拿掐断了念想,并不为此感到悲哀。他只是悲哀留下的这朵花,从月亮中剥离,从此再也没有满月会听他的梦想。

8.

        粉末生意从组织中完全绝灭的那一年,热情的教父放开了手中的权利。金发年轻人拥有着令人信服的魅力,任何吻过他手背的人都忠心耿耿,甘愿为口头上的宣誓付出生命。

        对此乔鲁诺只是微笑。教父正值壮年,那不勒斯的狮子伸展开四肢,整个意大利都能收入囊中。但他现在所需要做的也只是维持组织的安定,带领组织往更安稳的地步去,交涉和摩擦都有足够胜任的忠诚者来解决,一切都在前进,除却教父本身。他仍没有过绯闻对象,蓝色花朵一如既往佩于胸前,也从没去过某座位于海岸边的墓冢,罗马斗兽场永远不会出现在游览安排中。

        福葛换了好几次眼镜,米斯达已经是第三回在我认识他的时间里被人甩了。这一晚月光很好,皎白明亮,牛初乳流淌在大理石地砖上。乔鲁诺摘下花放在床头,他还是更习惯把亲近的事留着对花说。组织已经没有那么多破事,我对你的承诺也终于兑现了,希望还没有太晚。

        我们这边一切都好,所以不用担心,布鲁诺。

        窗户没有关上,乔鲁诺枕着月光睡去,吵醒他的是窗帘布摩擦的窸窣声音。有人在房间里,乔鲁诺谨慎地要叫出替身,但空气里分明没有危险的气息,更像是一位故人归来,熟悉而不用设防。

        “米斯达?”

        没人回应。气息靠得更近,可乔鲁诺没有释放镇魂曲。“福葛?”

        “……乔鲁诺。”

        这不是两个人中哪一个的声音。窗帘被吹开了,白色的身影立在月光下,地上却没有留下影子。布鲁诺·布加拉提就站在那里,黑发不改当初,连呼唤名字的音调都一模一样。乔鲁诺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步子的,他甚至不能分辨自己是不是在梦里,“布加拉提?”他梦游似地说,“你不该在这里……你已经死了。现在你到底是什么?”

        “我以为你会叫我名字。”归来者似乎有那么点不高兴,他靠得更近了,距离乔鲁诺只是触手可及的距离。“你留下了我的一部分,又了解了过去的我的一部分——所以我回来了。”

        乔鲁诺此时已经镇静下来,他已经确信眼前的就是布加拉提,只不过是幻觉的可能性更大。“你回来拿了,你要怎样拿回去?杀了我?”

         幻觉摇了摇头,乔鲁诺看着面前人垂下睫毛,然后被牵起了手——他想到能够碰触的幻觉应当是很少有的——按在了心口。那里空空洞洞的,没有心脏,心脏被年轻的爱人包裹在了花瓣里。“我这儿是空的,托你的福,乔鲁诺。我身体的其他部位完好无损,那么作为离别的赠礼,你拿走我的心脏也不足为过。

         “我只是听从了命运的安排,现在只有你能接受这份馈赠,乔鲁诺·乔巴拿——那就是我的灵魂。”

        吻首先落在了年轻人的额头,接着是鼻尖,双颊与鬓角,最后印在手背上。乔鲁诺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看上去有多糟糕,好在他还没有哽住喉咙,还能尽量清晰地发问。 “为了什么?”

        “你认为是为了什么?你认为你爱我,乔鲁诺。而我很不幸在见面的第一天就爱上了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年轻人。”

         “那么你应该吻在唇上。”乔鲁诺说,抓住了只有他能看见的幽灵。这次他很确信他们彼此都不会再放手。

9.

        “我的月亮回来了,而我将余生都留与他写下情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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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幽灵):道理我都懂,怎么这才几年你就195了
195茸:可能大概或许,遗传?
所以被抓住了是真的跑不掉的【。
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些啥,标题瞎取的,想到啥就写啥,三千字完结就是个笑话.jpg
鳏夫教父茸真好,看五部结尾心如死灰小男孩我简直要把布拉回来打,你看一眼这个失恋青少年好不啦……!
祝各位劳斯情人节快乐,食用愉快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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